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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持人: 觀眾朋友大家好，歡迎收看由中國經濟網和中國醫(yī)學科學院腫瘤醫(yī)院在2019腫瘤防治宣傳周期間聯(lián)合推出的大型訪談節(jié)目《中經名醫(yī)匯－肺癌大講堂》。今天我們非常容幸地邀請到了中國醫(yī)學科學院腫瘤醫(yī)院放療科主任醫(yī)師周宗玫教授，來跟大家講講肺癌的治療，特別是放射治療的話題。周教授您好。 周宗玫: 你好主持人，觀眾朋友們大家好，今天非常高興來到《中經名醫(yī)匯》，跟大家探討一下肺癌放射治療和大家關心的一些問題。 主持人: 周教授我知道您是這方面的專家，目前全世界都在不斷探索肺癌的治療方法，您能不能先給我們介紹一下，目前在世界范圍內，有哪些治療肺癌的方法呢？ 周宗玫: 實際上要從治療肺癌的方法來說，我們先把肺癌的分類簡單講一下。肺癌它根據(jù)病理主要分為小細胞肺癌和非小細胞肺癌。小細胞肺癌是一種特殊類型的肺癌，惡性程度非常高，主要治療手段是以內科化療為主，因為它對化療敏感，再聯(lián)合放療的一個綜合治療。這一部分病人，能做手術的非常少。小細胞肺癌大概占肺癌的15%到20%，大多數(shù)的肺癌都是非小細胞肺癌，包括鱗癌、腺癌、大細胞肺癌等等，這部分占80%以上。不同的病理類型，肺癌的治療手段和治療效果也是不同的，一般來說，小細胞肺癌我剛才講了，主要是以化療為主，聯(lián)合胸部放療和腦預防治療的一個綜合治療模式；對于非小細胞肺癌，治療手段也是有差異。早期非小細胞肺癌，首選就是手術治療，因為這一部分病人，手術治療可以獲得一個很高的生存率。 主持人: 是通過外科切除？ 周宗玫: 對，外科切除，手術是一個肺葉切除的標準術式，和縱隔淋巴結系統(tǒng)清掃，就可以達到一個根治目的。而對于局部晚期的一些病人，放射治療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治療手段了。對于有全身轉移的所謂晚期肺癌病人，是以內科化療，或者靶向治療為主的治療。總體來說，在肺癌的治療中，是以手術、放射治療、內科化療，加上現(xiàn)在的靶向治療和免疫治療，一系列的一個治療手段。 主持人: 目前我國肺癌患者整體生存狀況是怎樣的？生存率是什么樣子？ 周宗玫: 肺癌患者生存狀況在我國跟歐美國家略有不同，但基本上還是比較相似的，手術和放射治療我們跟他們很接近，總體來說早期病人手術以后，生存率還是比較高，我國I到II期的肺癌病人，手術后五年生存率都可以達到50%到70%，要是IA期的病人可以達到和接近90%的水平。但局部晚期的病人就要差很多，因為有淋巴結轉移，病灶比較大，這一部分病人主要是以放化療為主的非手術治療方法，他們的五年生存率只有20%-30%左右；到了更晚期，病人五年生存率只有5%左右。 主持人: 跟國際的一個平均水平來比，是有差距的嗎？ 周宗玫: 現(xiàn)在科學技術，包括學術文獻都是全球共享�；旧�，最新的藥物、治療設備和手術手段，我們都可以和全球同步開展。但是我國的瘤譜跟國外不太一樣，從肺癌的角度來說，我國晚期肺癌病人相對偏多，因為我們在篩查這方面，可能沒有美國或者歐美國家做得充分。 主持人: 就是說沒有在早期及時的發(fā)現(xiàn)。 周宗玫: 對，所以咱們這個晚期肺癌占的比例較大，導致我國肺癌總體生存率還是要低一些。 主持人: 為什么早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呢？是因為沒有癥狀，能夠讓人們覺察到，還是因為病人沒有及時地去檢查？ 周宗玫: 這個早期發(fā)現(xiàn)，就是我們今天要講的。很多腫瘤是可以通過癌癥篩查發(fā)現(xiàn)早期病變的，能獲得一個很好的治療效果。希望從國家層面，能夠讓廣大公眾知道腫瘤篩查的重要性，首先就是要科普，另外就是科學防癌，每年要有一個防治腫瘤的這根弦，定期體檢。因為腫瘤發(fā)病主要跟年齡有關系，到了一定歲數(shù)，就可能進入高發(fā)期，及時去做一些體檢，可能會發(fā)現(xiàn)這些病人。 主持人: 一般肺癌會在什么年齡比較高發(fā)呢？ 周宗玫: 總體來說一般是在50歲以上，真正的高發(fā)是六七十歲偏多，但是現(xiàn)在也發(fā)現(xiàn)一些年輕的病人了。 主持人: 年輕到什么歲數(shù)？ 周宗玫: 我們現(xiàn)在一年也能見到幾個二十多歲的。 主持人: 這些年輕患者發(fā)生肺癌的原因是什么呢？ 周宗玫: 我們也問了病人的病史，他們也沒有特殊的工作生活史。 主持人: 那是遺傳嗎？ 周宗玫: 肺癌是不遺傳的。 主持人: 您剛才也說到了治療肺癌有很多的方法，當中有有一個放療，放療據(jù)我了解它其實對于肺癌還是可以根治的，您能不能跟我們講講這個放療它的一個原理是什么？在治療肺癌的過程當中，它有什么樣的意義呢？ 周宗玫: 放射治療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上個個世紀，在1895年倫琴發(fā)現(xiàn)了X射線以后，幾乎前后形成了放射影像和放射治療這兩個很重要的學科。放射線是通過大型的醫(yī)療器械產生一種高能的射線，或者是通過一些天然的同位素，就像伽馬射線，α射線、β射線主要是這幾種同位素，這些同位素產生射線以后，通過對人體的生物效應，發(fā)現(xiàn)它可以治療疾病，就用到臨床上來了。放射治療到現(xiàn)在發(fā)展大概有120年左右。前100年是一種二維治療，也就叫簡單的一些很粗獷的治療，那個時候大家可能也聽到過，腫瘤治療效果也不是特別好，而且它的副作用也很大。到了近二十年代，放射治療這個學科，是建設在臨床腫瘤學、放射治療學、放射生物學和放射物理學這些基礎之上的，它是隨著計算機技術發(fā)展，然后影像技術發(fā)展，和大型機器設備的創(chuàng)新和發(fā)展起來的，是一個相對非常先進的一個治療腫瘤的主要手段，它是通過X射線對腫瘤細胞直接打擊，也是一個局部治療，最主要的原理就是對腫瘤細胞DNA造成斷裂直至細胞死亡。 主持人: 現(xiàn)在可以做到很精準的去發(fā)現(xiàn)，并且去治愈嗎？ 周宗玫: 對，剛才講到，雖然放射治療有120年的歷史，但實際上真正發(fā)展起來也就20年左右，近二十年來發(fā)展是突飛猛進的，也是隨著先進技術的發(fā)展而發(fā)展，所以現(xiàn)在能夠做到精準定位和精確放療。在治療腫瘤上，我們放射治療的工作是一個大的團隊工作，科室很大，像我們科就近200人，醫(yī)生就有將近五十名左右，還有技師，定位的技師和治療的技師，還有護士和維修人員以及物理師，一個很大團隊在工作。病人來了以后我們是先進行一個篩查，做一個完善的治療前體檢和一個完善檢查，進行腫瘤分期，然后再根據(jù)他的分期決定一個主要的治療辦法，然后再進行定位，就是進行X射線定位掃描，相當于CT掃描一樣，這是一個特殊的CT掃描裝置，然后把這些掃描圖片上傳以后進行靶區(qū)勾畫。像肺癌，我們要把它原發(fā)的腫瘤畫上，把轉移淋巴結畫上，還有周圍的正常組織等等，然后再醫(yī)生給予一個處方計量，我們的幕后團隊，物理師進行一個治療計劃的設計，這個時間大概5到7個工作日�？赡懿∪嗽谶@期間有點著急，說為什么還不治上？但這個時間段是我們醫(yī)生、物理師在不停地交流，因為要把它做到最好，要把射線精準地聚焦到腫瘤，打到這個靶區(qū)內的腫瘤部位上，還要讓周圍的正常組織獲得一個非常少的一個受照范圍，也就是要減少它的毒副作用，減少對正常組織的照射。等到計劃醫(yī)生跟物理師都滿意了，才能夠進行驗證，最后病人才開始治療。 主持人: 那現(xiàn)在這個準確率可以達到多少？ 周宗玫: 我們現(xiàn)在已經能做到精準的定位，就是三維定位，甚至現(xiàn)在有包括4D定位，即可以考慮到它的運動范圍的定位。 主持人: 以前是2D，現(xiàn)在是三維、四維的？ 周宗玫: 對，放射治療從二維，現(xiàn)在已經到了非常先進的精準治療時代，然后再進行精確地治療計劃的設計，到最后做到精確的治療，現(xiàn)在可以做到非常完美了。 主持人: 哪些肺癌患者，他是適合接受放療的呢？ 周宗玫: 現(xiàn)在基本上大概有百分之六七十的病人，是需要做放射治療，在肺癌的發(fā)生發(fā)展的期別上，從一期到四期病人，在不同的時間段都需要做放射治療。 主持人: 現(xiàn)在放療對于早期的肺癌，它的治愈率是多少？ 周宗玫: 對于早期的這部分前面講到，我就舉個例子講非小細胞肺癌。因為前面提到非小細胞肺癌的治療主要是以外科手術為主的，但是外科手術，需要病人身體能夠耐受，病變又允許做，這一部分病人才能做手術。但是有三分之一的病人是不能做手術的。這些病人包括哪些？如高齡，或者全身有內科疾病，還有個別病人拒絕手術，這些病人就要選擇放射治療。現(xiàn)在就是放射治療主要是針對這一部分病人，采用先進的技術進行大分割治療，就是所謂的立體定向放療。你們原來也聽說過各種放射刀，就是高能聚焦作用到腫瘤上，給予一個單次很高的治療劑量。分割的次數(shù)少，就可以達到一個像刀一樣的把腫瘤消滅的一個效果，可以得到跟外科手術媲美的結果。對于早期病人剛才講到，外科手術大概是50%到70%的生存率，這一部分病人，現(xiàn)在也能夠用立體定向放射治療，就是大分割的治療，生存率接近60%左右，跟手術接近，而且可以得到接近90%的局部控制率。所以這個是我們現(xiàn)在非常好的一個治療手段，可以使很多病人獲益。 主持人: 那么這個放療和手術、化療，是一個什么樣的關系呢？ 周宗玫: 放射治療跟手術和化療，實際上關系是非常密切的。一個病人來了以后，在治療之前，都要考慮治療的流程，應該做什么治療。早期病人做外科手術，這是非小細胞肺癌的主要治療手段。病人在治療的CT檢查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淋巴結轉移，但是手術后病理結果出來了卻有，一旦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，做單一的手術是不能完全根治的，這個時候就需要做術后的內科化療，有淋巴結轉移的，我們需要做術后放療，這就是綜合治療，這是一個內科外科聯(lián)合的一個治療手段。 主持人: 是一個相輔相成的？ 周宗玫: 對，還有，比如小細胞肺癌的治療，雖然它對化療敏感，但僅用內科治療，它的局控率并不高，如果加上放射治療，一下子能使它的局部控制率升高。小細胞肺癌現(xiàn)在兩年生存率可以達到50%，五年生存率也接近30%，這比原來高很多，是一個很大的進步。所以現(xiàn)在我們強調，要給病人一個規(guī)范治療，還有多學科的一個綜合治療。 主持人: 那么在通過這些方式治療之后，肺癌還會不會反復呢？ 周宗玫: 會。因為它畢竟是惡性腫瘤，既使是早期病人，剛才你也注意到，我沒有講達到百分之百治愈率這個比例，主要原因就是，既使是早期的病人，還有20%左右你發(fā)現(xiàn)不了他有遠地轉移的情況，所以可能治不好，早期肺癌大約有百分之二三十是有轉移的。 主持人: 那就是說在這個過程當中，還是要不斷的進行檢查和排查？ 周宗玫: 一般來說所有的病人初次治療以后，我們都會安排他定期復查，這也是治療的一個流程，是隨診的一部分，而且非常重要。通常放射治療后，都是將近每兩個月就要到醫(yī)院進行復查，然后根據(jù)年限不同延長復查時間。 主持人: 放療是不是也跟化療一樣，有一些副作用呢？ 周宗玫: 基本上所有的抗腫瘤的治療，多少都會給病人帶來一定的副作用，放射治療也不例外。它主要的毒副作用，首先就是病人接受放射治療，因為放射線的影響，不同的病人會產生一些輕微的全身癥狀，有一部分病人會有乏力，或者食欲不振，輕度的一些血相的減低，但是這些全身癥狀是很少的。放療主要的毒副作用還是局部的反應。比較大的方面，可能大家關心的就是放射性肺炎，這個在治療中是可能發(fā)生的，但現(xiàn)在有癥狀的放射性肺炎，即II級以上的，基本上也就是百分之二十幾，都處在醫(yī)生的掌控之中，治療期間也會讓病人進行預防，給予他一些幫助，讓病人有更好的依從性，他治療以后如何進行恢復，都會給病人說明白。 主持人: 也就是說這些不良反應是可以提前預防，之后也可以恢復的？ 周宗玫: 對，大部分是可以的，但是這些治療還可能會發(fā)生一些嚴重的并發(fā)癥的。比如化療，化療本身造成的死亡可能有2%，放射治療可能有3%~5%，就是說這些治療本身會造成病人嚴重的并發(fā)癥，但是這個發(fā)病率極低，在治療過程中會跟病人交代，也會跟家屬溝通，讓病人能夠積極配合和預防，加上醫(yī)生的積極處理，基本上都是沒有問題的。另外一個就是放射性食管炎，因為在我們胸部治療嗎，放射性食管炎是因為那個位置跟他的淋巴結轉移和腫瘤的位置很近，在治療期間可能會有一些吞咽的一些疼痛或者不適，這些經過醫(yī)生的對癥處理，也都是可以耐受的。另外就是皮膚可能會產生一些放射性皮炎，這個對癥處理也是能好的。通常放射性皮炎和食管炎，基本上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，病人都可以完全恢復。 主持人: 所以也希望今天讓更多的患者和普通公眾，來理性的看待這種放療也好，化療也好所帶來的一些不良影響。目前我們這個肺癌放療，在臨床上技術上是完全成熟了，還有沒有一些困難，或者說需要突破的地方？ 周宗玫: 目前來說放射治療，從放射物理學的理論來說，基本上已經到了頂峰，從放射治療這個角度，能夠治療全身任何部位、任何大小、任何形狀的腫瘤。雖然它是局部治療，但是設備發(fā)展、技術發(fā)展和創(chuàng)新發(fā)明已經達到了很高的一個程度。但是，實際上在治療過程中，還是會碰到一些困難。比如說在治療中，我們希望放射治療首先是要提高療效，其次是減少復發(fā)和轉移。但是由于周圍器官組織可能會影響到劑量，一些正常組織不能夠耐受的情況下，可能會碰到一些困難。也就是說，雖然技術上都能夠達到，但是從病人的身體方面，還是會受到一定的限制。因此放射治療下一步除了要提高技術以外，還要盡量減少對正常組織的損傷，包括使用藥物或者采用更好的機器設備。因為隨著技術的創(chuàng)新，機器越好，它的精確度和穩(wěn)定性就越好，它對正常組織的損傷也會減少到最低，這都是以后慢慢需要突破的地方。還有就是放射治療需要跟內科化療和靶向治療，或者免疫治療聯(lián)合，有可能進一步提高療效。 主持人: 包括醫(yī)護人員的培訓等等，也需要努力去駕馭這些新的技術和設備。 周宗玫: 中國相對歐美國家來說，醫(yī)生的水平還不是太平衡，包括醫(yī)療的技術，可以理解為咱們是發(fā)展中國家。我們科室現(xiàn)在每年要招收50名全國各地的進修醫(yī)生，他們到我們科培訓一年，就在頭胸腹三個組進行一個完整的，每組四個月的一個培訓。通過一年的正規(guī)學習，基本上就可以獲得一個很大的收獲。我們也經常出去跟他們進行交流，或者辦班，我們有靶區(qū)學習班，還有一些放射物理方面的培訓班，來提高全國各個地區(qū)的水平，盡量達到一個平衡醫(yī)療的目的。 主持人: 我也有看到您講課的視頻。周教授，您怎么來看待未來放療，在肺癌治療的作用呢？隨著技術的不斷發(fā)展，您認為放療它所占的比重會比手術和化療更多嗎？ 周宗玫: 未來我們還是很有信心的，因為手術畢竟就是治療早期的病人，放射治療整個能占百分之六七十。放射治療，隨著機器設備的發(fā)展，原來不能治的腫瘤現(xiàn)在可以治療了，擴大了很多腫瘤治療的適應癥，而且還有一些新技術，比如質子治療、重離子治療；還有更新的一些治療，把原來不敏感的腫瘤，現(xiàn)在有質子治療，還有其他的一些手段聯(lián)合治療，它可以治療這一部分病人。而且它有自己的生物學的一些特性，或者一些物理特性，能使一些正常組織的損傷更小，這些可能都是以后的方向。 主持人: 包括你剛才說到轉移這方面，我聽過您講課的時候，您還有提到了腦轉移這方面，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？ 周宗玫: 腦轉移是這樣，肺癌的腦轉移是全身所有腫瘤中最高的，也是我們非常重視的一部分，特別是小細胞肺癌，小細胞肺癌腦轉移它在初次診斷中腦轉移發(fā)生率達10%，在診療過程中大概有50%多。如果這些病人生存了兩年以上，就有60%到80%的概率，所以小細胞是很可怕的，大腦是非常主要的一個轉移器官，而且是致命性的。對于這一種病人，我們的治療手段一般來說除了化療和胸部放療以后，要做一些局部預防手段治療，對達到臨床緩解的病人，做一個腦預防照射，可以減少腦轉移的發(fā)生率，進而提高整體生存。如果一旦發(fā)生了腦轉移，還有不同的治療手段。早期二維治療時代，我們真的是沒有特別的好辦法，只能全腦照射。大家都知道腦袋是非常重要的器官，全身最重要的中樞，進行全腦照射是敵我不分的，好的組織和腫瘤都照進去。盡管總的劑量給不高，但正常組織還是會受到很大的損傷。近幾年，隨著技術的提高，放療從二維時代到現(xiàn)在的三維精確治療，能夠精確到有幾十個腦轉移瘤，都可以一個一個地治療。要是個數(shù)比較少的，可以進行所謂的立體定向放療，現(xiàn)在叫伽馬刀、射波刀，什么X刀等可以治療，另外也可以采用先是刀的治療，完了以后部分病人需要做一個全腦鞏固治療，但全腦治療的劑量就會得到控制，副作用就很低。還有一部分就是做局部加量治療，可以在同一個靶區(qū)里頭給予不同的劑量分割和劑量分布，這樣就可以給予腫瘤很高的劑量，再給一個腦部的預防治療�，F(xiàn)在有一個TOMO治療，就叫螺旋斷層加速器放療。 主持人: 這是一種什么原理？ 周宗玫: 它就是更加先進的大型儀器，通過加速器產生的X射線，加上影像診斷的螺旋斷層的技術，可以治療更多更廣泛的腫瘤，而且對復雜形狀的腫瘤也可以治療。這些技術的發(fā)展就像讓放射治療長了翅膀一樣，提供了一個很強的動力，增加了治療的選擇和手段。 主持人: 那也就是說目前其實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，我們也都是掌握的？ 周宗玫: 對，我國放射治療技術幾乎是跟國際完全接軌，這也跟國家現(xiàn)在的財力很好有關，加上醫(yī)護人員的努力，我們物理師能夠跟上這個時代的發(fā)展，都是能夠趕上的。 主持人: 可以說在您這么多年的行醫(yī)生涯當中，什么樣的患者都見過，從醫(yī)生的角度來說，您怎么看待現(xiàn)在的醫(yī)患關系呢？ 周宗玫: 實際上我倒是沒有碰到很尖銳的醫(yī)患關系的情況，但是這種現(xiàn)象也是可能存在的。隨著大家生活水平的提高，對自身的就醫(yī)或者是醫(yī)療的需求可能也很高。這和不同的地區(qū)就診情況也有一定的差異。我們醫(yī)院外地病人基本上占80%左右，北京的病人只有20%多，從我這么多年的情況來看，幾乎沒有碰到極端的病人。我想作為一個醫(yī)生，首先要從病人和醫(yī)生的這個角度上，我認為還是要真心相對，就是病人來看病，醫(yī)患之間要互相信任。作為醫(yī)生的角度應該全身心的投入，就是全力的給病人幫忙，這樣可能就會減少不必要的一些摩擦和一些情況。還有治療前良好的溝通，包括跟家屬也很重要。在美國，我們跟他們的醫(yī)生交流，發(fā)現(xiàn)治療前跟病人的溝通非常重要，同時醫(yī)生本身你要提高自己的醫(yī)術，盡量進行一個規(guī)范的治療，盡量用最先進的技術來給病人一個最好的治療手段。你盡力了，病人也應該會滿意的。 主持人: 其實很多醫(yī)生也有得癌癥的，而且您的同事好像在做一些體檢的時候，也會檢查出來一些癌癥。那么作為醫(yī)生，我們是怎么看待癌癥的呢？ 周宗玫: 今天這個主題我也要給大家講講。腫瘤本身并不可怕，國人還是談癌色變，主要是因為大家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可能病期都比較晚，我們需要在全民角度，有一個防癌普查，或者是科普宣傳的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。今年兩會上，這個重大的慢性疾病防治已經提升到國家層面，要進行防控和宣傳，我們腫瘤醫(yī)務工作者，因為本身是專業(yè)的，所以大概都知道哪些病可以提前做一些預防，或者做一些提前普查。我們醫(yī)院每年要做體檢，都會發(fā)現(xiàn)一些腫瘤病人。我們是專科醫(yī)院，36歲以上的本院職工，每年都會去做體檢，會發(fā)現(xiàn)一些病人，但是幾乎都是早期患者，這些病人能獲得了很好的治愈條件�，F(xiàn)在在一起工作的同事，有相當一部分病人也是腫瘤病人，但是大家都生活工作的很好，沒有耽誤任何事情。特別像乳腺癌一些中年女性也是比較多見的，我們的一些護士還有醫(yī)生都有，治完了以后跟好人一樣，沒有差別的工作。我也在這里提醒大家，腫瘤本身是可控可防的。 主持人: 今年全國腫瘤防治宣傳周的主題是“科學抗癌，預防先行”您怎么理解這個主題？您認為普通公眾該怎么去做呢？ 周宗玫: 科學抗癌這個提法是很重要的，首先就是讓大家不要去輕信外面的一些傳聞，我們專業(yè)的工作者還是希望大家要有一個科學的防癌意識，從國家層面還是媒體，盡量的做到大力宣傳，這個很重要。因為有了大力宣傳以后，很可能公眾的意識信任度和接受度就會有一個很大的提高，我們就可以進行大范圍的防癌篩查，早診早發(fā)現(xiàn)早治療，這樣就可以使大多數(shù)的患者，能夠獲得早期治療，從而獲得一個更好的治療結果。 主持人: 非常感謝周教授。對于目前已經得了癌癥的患者，您有什么建議呢？ 周宗玫: 得了癌癥實際上也不用太可怕，應該及時找專業(yè)醫(yī)生進行一個規(guī)范化的合理治療，治療后定期復查。要相信現(xiàn)在的醫(yī)療技術，還有科學技術都是在發(fā)展著。原來治不好的，有一些我們認為四期，生存是很低的，現(xiàn)在沒有那么差了。從上世紀七十年代之前到2010年，所有腫瘤治愈率的比例，外科占20%，放射治療占了18%，內科只占了5%左右，所以內科醫(yī)生就覺得確實是化療效果不好，現(xiàn)在有了靶向治療，和其他一些新的治療手段，免疫治療等，在臨床也可以看到很多四期病人，都獲得了很好的生存。現(xiàn)在要讓這些病人要有信心，也要像健康人一樣的生活。實際上病人的心態(tài)也很重要。得了癌癥本身可能他會有一些憂慮，或者是心情不太爽，在治療過程中，希望他多跟醫(yī)生交流，有什么問題希望他在復查，或者是平時的這個情況，跟專業(yè)人員要經常溝通，然后堅持做到定期復查，這樣就使早期病人有可能治愈。既使是不可治愈的病人，我們也希望他延長生命，提高他的生活質量。 主持人: 其實保持一個好的心態(tài)和心情也是比較重要的。 周宗玫: 對。 主持人: 今天非常感謝周教授跟我們分享了這么多，關于肺癌的防治問題，更多消息請大家持續(xù)關注中國經濟網。 |